华为否认商业窃密指控 加将决定是否推进孟晚舟引渡

当地时间2月28日，华为公司在美国华盛顿州西区联邦法院上作抗辩陈述时称，对美国司法部的盗窃知识产权等10项指控不认罪。此外，3月1日，加拿大司法部也须就是否继续推进针对华为CFO孟晚舟的引渡流程作出决定。

　　位于西雅图的华盛顿州西区联邦法院对华为的传讯，源自一个月前美国司法部对华为及其子公司提出的指控。1月28日，美国司法部围绕华为试图从美国电信公司T-Mobile窃取商业机密，指控华为子公司华为终端（Huawei Device）以及华为终端美国（Huawei Device USA）共谋窃取商业机密、企图窃取商业机密、七项电汇欺诈罪，以及一项妨碍司法罪，共计10项刑事罪名。

　　而在1月底的新闻发布会上，美国司法部还因华为涉嫌违反美国对伊朗的制裁和涉嫌金融欺诈等，于美国纽约东区联邦地区法院对华为提起13项刑事指控。美国司法部还在当日确认，美国将向加拿大方面提出引渡孟晚舟的正式请求。

　　当前，加拿大司法部须在3月1日前决定是否继续推进引渡孟晚舟的流程发布“继续推进的授权”（Authority to Proceed）。孟晚舟也将于3月6日在加拿大温哥华到庭出席听证会。如果加拿大司法部决定继续推进引渡流程，将开启是否引渡孟晚舟的听证讨论。加拿大法官将权衡美国对孟晚舟的指控，是否符合引渡要求，并在做出引渡与否的裁定后，最后交由加拿大司法部长判断是否执行。

　　美国检方称，指控华为盗窃商业秘密等一案涉及华为与美国移动运营商T-Mobile在2014年时的一起民事诉讼，华为涉嫌在2012年至2014年间，盗窃T-Mobile一款用来检测智能手机的“Tappy”机器人(16.710, 0.41, 2.52%)技术。彼时，法院认定华为违反与T-Mobile的合作合同，判处华为赔款480万美元。

　　而此次美国司法部就这一民事案件追加了刑事调查和指控。华盛顿州检方的起诉书中，检方称，位于中国的Huawei Device令位于美国的Huawei Device USA在违反保密协议的前提下，多次向T-Mobile研究人员询问技术要点、进入T-Mobile实验室内部拍摄照片、从实验室内违规取走机器人手臂等等。审理此案的法官已设定在2020年3月2日审讯此案。

　　在美国司法部1月底就此案发布的声明中，美国检方还简述了华为可能面临的罚款额度，“根据适用于企业实体的最高量刑条款，共谋和企图盗取商业机密罪，最高可判处500万美元罚款，或被盗商业机密的价值的三倍，以较高者为准。电汇诈骗和妨害司法罪名，最高可处以50万美元罚款”。

　　关于华为与T-Mobile此前的民事诉讼案和解后，又遭美国检方提起刑事诉讼，奥图尔（Tim O’Toole）表示这是常有的做法，民事诉讼的和解，并不影响刑事指控另行发动。

　　他说，近些年经常看到的情况是，民事诉讼中的原告同样也将被告的行为汇报给美国司法部，美国司法部则越来越愿意行使其刑事起诉权，以在全球市场帮助美国企业。其中追诉目标以中国企业居多，也有欧洲企业。

　　对比华为目前面临的两个刑事案件，奥图尔认为，华为与T-Mobile一案，更像是从民事纠纷蔓延至刑事范畴；而涉嫌违反伊朗制裁、金融欺诈等，则是美国司法部进行起诉的领域。

　　对于华为涉嫌违反伊朗制裁等刑事案件将会如何演变，奥图尔认为，中兴案的解决或是已有的最接近的模式。后续发展为何，将取决于华为的合作与披露。他认为，如果华为以与美国司法部作斗争来回应，那么最终或将会出现在商务部、财政部或国务院的制裁清单上。

　　而针对华为CFO孟晚舟的指控，两位业内律师均对财新记者表示，美国司法部的最终目的或许是通过她来获取更多关于华为行为的信息。

　　“目的或许并不仅是为了惩罚她，而是了解华为到底做到哪个程度。”Doreen说。

　　奥图尔介绍道，美国司法系统依赖所谓的“合作证人”（cooperating witness）。检方通常先是针对个人提起指控，以巨大的惩罚威胁之，希望他们与司法部合作，并透露关于侦查目标公司尽可能多的信息。

　　奥图尔说，“合作证人”一般会获得宽大量刑。美国司法部或希望通过引渡孟晚舟，让她“全盘交代”（come clean）她所知道的关于华为的一切，以此来交换对她的从轻对待。

　　奥图尔称，这种做法并不是仅针对华为，“说实话，我不是这种体系的支持者，但这是个比较常见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