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2-01 16:38:54 文章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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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30年:曹德旺返乡无人识 俞敏洪的故乡早已消亡(2)

  潘石屹每次回乡,总会找童年玩伴重温往事,试图抓住故乡的影子。

  2013年国庆,他把11名老同学接到北京,看天安门、住长城公社以及参观他的SOHO。

  老同学们评价,银河SOHO像三个牛粪团,长城公社一晚上4万,村里有人一年收入还不到1万。那是他们不能理解的世界。

  潘石屹在村里人缘很好,但有的儿时玩伴,刻意疏远,“生活不一样,差距太大了,人家上天了,我还在地上”。

  成名后,王宝强回乡,依旧下田干活,但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他变成了移动的景点,走到哪里,都是围观。

  村口为他特意立了块牌坊,上书大字王宝强家乡。

  他请童年朋友们吃饭,兴奋地讲怎么拍电影。

  席间没谁听的懂,每个人都兴奋地举起手机。

  春运是最后的回眸,故乡是消逝的幻梦,而这一切,在三十年前便已注定。

  九十年代城镇化浪潮开启,1990年时中国城镇化率为25.84%,而2018年年底时,中国城镇化率59.58%,涨幅34%。

  同样历程,英国走了110年,德国走了90年,而我们只用了30年。

  三十年间,几代人揣着录取通知书、打工介绍信、进货本金走出故乡,向大城进发,开启一场史无前例的迁徙。

  时代是不断上涨的江水,我们都是两岸的移民。

  春运就是迁徙中不舍的回望,而江水正慢慢淹没来时的道路。

  我们和故乡之间,有一根脆弱的细线,过去是亲情,再后来是追忆,而那根细线,终会崩断在时光深处。

  梁文道在《圆桌派》上说:我总觉得春运这个东西,会慢慢减缓,随着老一辈人逐渐去世,过去进城那一代人,开始在城里面落下根来,你就失去了家乡。

  或者说,此身在处,便是新的故乡。

  多年后回望,那些骑马返乡、滑板返乡的社会新闻,那些城里孩子不知鼓风机,乡下老人不识佩奇的苦笑,带着一个时代特有的浪漫与艰辛,那是大迁徙的烙印。

  美国人何伟在《江城》中记录了三峡移民过程中,江水上涨的情形:

看着江水上涨就如同看着闹钟时针的走动:几乎察觉不出来,既没有明显的水浪,也没有奔流的水声——但每过一个小时,江水就会上涨十五厘米。

  常年漂泊长江的船员和他说:所失去的,此生难以挽回。

  2016年时,75岁的牟其中出狱,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乡,住在宾馆之中。

  宾馆窗前,便是浩荡长江。

  他的老宅就在江水下30多米的地方,那里魂梦所系,那里无从追忆。

  江面上涛声如雷,不舍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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