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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晚上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今天公园地摊那出了个大事儿。
我问什么事情。
爸爸说，两户人家抢客人发生了口角，那个男的摊主掀了女摊主的摊子，女摊主往身上交了汽油，抱住男摊主就把自己给点了。拉都拉不开。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
“何苦。”爸爸突然摇了摇头。
“人都已经为钱活着了，又何苦为钱去死。”
四
楼下住的那家人，家里有个女孩子读书不太争气，后来经爸爸介绍去给人家做了收银。
为了照顾人家，爸爸特意吩咐我回来以后要买东西，一定要去那家小超市买。
年初一的时候家里有个东西用完了，爸爸要我一定去那家小超市买，我一直试图说服他今天人家不会开门未果，只得换上衣服出了门。
到了那里，超市果然没开门，但让我意外的是，那个收银的姑娘竟然在。
我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她。
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很普通很普通，身材长相什么的，都是那种中考高考过后你就会忘记的同班女生的样子，只是她围着的那条红色围巾特别显眼。
她蹲在超市门口端着一个不锈钢小盆，轻轻地敲着地面。
一二三，停一下，再一二三，很有节奏。
没多大会儿，街对面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只母猫来，说她是母猫，是因为我看到她头上还顶着一只小猫。但神奇的是，两只猫的花色说明不是同一个品种。我说不上来，但一只是黑白黄杂色，一只是灰黑杂色，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品种。
一大一小两只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个女孩，大猫蹭了蹭女孩的红色围巾。
然后我看见女孩笑了，眉眼眯起来，也像极了猫。
她把不锈钢小盆放在两只猫面前，看着两只猫低头吃东西的样子，嘴无声地动了几下。
我看着她的嘴唇说出了那句话。
“新年好。”
五
清华大学彼时曾经写过一封信给他们一位学生。
那个结尾我很喜欢。
“冰心赠葛洛的一首诗里说：‘爱在左，情在右，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痛苦，有泪可挥，不觉悲凉。’
人生实苦，但请你足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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