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贷的羊毛是一条的“不赚钱都很难”的行业

门槛低、审核松散、监管相对空白、市场需求恐怖，使得现金贷成为难得的“赚钱难”行业。嗜血的资本被这个利润丰厚的生意所散发出的投机气氛所吸引。

雷蒙德·德帕登

正文 | AI财经社 杨书芳 周以学

编辑 | 恭喜

“借钱就像发工资一样，这笔钱是我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回来的。”

一名逾期现金贷用户这样回应催促他还款的客服。或许是抵挡不住用户的无理辱骂，客服回复道：“那就不还了。”

在现金贷款的野蛮增长之后，一些用户发现，捡现金贷款的羊毛是一种“致富”的方式。有人在社交平台上发布骗钱攻略，甚至有人在现金贷平台上发表了关于如何支付房屋首付的看法。

但是，经常使用羊毛的现金贷平台数量不减反增。在现金贷的背后，一条隐藏的商业利润路径已经浮出水面。平均利率158%，最高利率可达598%，让更多淘金者蜂拥而至。

比起拿出首付的极端案例，更像是一场“借万还房”的悲剧。高得难以想象的利息、服务费和管理费，很容易就能弥补坏账成本，流氓用户只赚了一半。趣店在美国上市后创始人罗敏的大手笔不难理解：“不还钱，算了，就当福利给你了。”

事实上，低门槛、宽松的审核、相对空白的监管以及巨大的市场需求，让现金贷成为了一个难得的“赚钱难”行业。

如今，只要花几十万买一套系统，再加上七八个人的团队，现金贷公司就诞生了。就像富士康流水线上的iPhone一样，大量的现金贷公司量产，平均每天全国有好几家新公司上线。一位上市公司公募基金业务负责人告诉AI财经，在民间借贷发达的江浙地区，近6个月至少有四五百笔现金贷款。

尽管监管政策已经出台，但现金贷依然火爆。互联网公司、煤老板、高利贷者，在风起云涌之下，无不被这个利润丰厚的业务所散发出的投机气氛所吸引。

1年赚24亿

趣店在美上市，让现金贷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不过，现金贷的秘密第一次被公开，是上市公司2345发布的2015年财报。

当年，以网站导航起家的2345成立互联网金融公司，随后实现净利润4.1亿元，同比增长252.38%。这一数字在今年上半年已经达到4.5亿，大部分利润贡献来自现金贷产品“2345贷王”。

这款产品更像是一台印钞机，一组年增长数字更能直观地反映出它的恐怖：2016年，“2345贷王”的贷款笔数和贷款总额分别增长了2937%和2160上一年。%。

尽管如此，2345贷王的增长和盈利能力仍然难以与行业龙头相比。据一项财经统计，现金贷是目前十大现金贷平台，月贷额超过30亿。剔除坏账和成本，每月净利润在2亿左右，相当于一年净利润24亿。

华峰资本的一位投资经理告诉AI财经，“P2P公司之前尝试过各种资产，但这两年突然意识到现金贷款是最赚钱的。”

虽然监管部门已经规定年化利率超过36%作为无保障的高利贷区间，但对于现金贷公司来说，这个规定显然是无用的。

在典型的现金贷APP上，如果你借1000元7天，扣除100元手续费后，实际还款只有900元。这样，年化利率就高达500%。据AI财经报道，这类现金贷款的年化利率从200%到500%以上不等。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用户在平台上借了1万元，最终还需要连息40万元。

如此高的回报，也让现金贷平台在招聘人才方面显得颇为自豪。10月中旬，猎聘网一则招聘信息显示，一家互联网直播公司正在招聘一名现金贷CEO，年薪2.1-250万元。

对于现金贷的流量业务，这是一项盈利的业务，??类似的高流量互联网公司在获客方面比P2P公司更有优势。

网易、搜狐、新浪、凤凰、暴风、聚美优品、美团等多家企业纷纷进入现金贷战场。就连在大众印象中非常低调的WPS，也推出了贷款超市业务，分流现金贷款，试图分一杯羹。

除了这些知名公司，更多不知名的小公司正在悄悄进入这个行业。一位上市公司公募基金业务负责人告诉AI财经，在民间借贷发达的江浙地区，近6个月至少有四五百笔现金贷款。

成立现金贷公司的流程极其简单，门槛低，很难将这个行业与金融联系起来。

利润高、门槛低、监管松、市场大。腥风血雨的民间资本开始疯狂涌入，一场现金贷的黑帮大战正式上演。

生产现金贷：ctrl+c加ctrl+v

某互联网软件公司的网站上，标语简洁醒目：带走智能现金贷系统8.8万。

2017年开始，软件公司开始在网站首页投放现金贷系统的广告，占据了最具特色的广告空间。

现金贷系统现在是该公司最畅销的产品之一，“每天都有几波人来咨询”。一套不到10万个系统，包括前端APP、微信公众号、后台管理系统。如有需要，还可打包提供引流服务，两到三周即可上线，一站式服务。

进入电商平台的“现金贷系统”，价格从1万到50万不等。这些公司还提供APP代上架服务，App Store收费12000元，Android市场收费2500元。

大多数服务商提供的系统是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包括现金贷公司的内部人员结构、合同管理、财务管理等，以及业务员的对外电话营销、风控、运营等。利率设定、审核、借贷、数据统计等功能均可在后台实现。也就是说，您购买系统后，所有环节都包含在内，实现零起点，轻松操作。

至此，现金贷产品基本建立。单从前端，外行很难看出这是一家为系统买单的皮包公司。对于运营商来说，只需要再解决三个问题：获客、风控和催收。获客是解决毛源，风控是防止恶意抓毛，收货是放毛量翻倍。

贷款超市是常见的获客方式之一。正在申请上市的融3??60，正是在做这个业务。这些聚合各种贷款产品的平台，被称为“送水人”。与单一的现金贷公司相比，它们吸引了更多的流量。用户的贷款申请被拒绝后，可以快速切换到另一家公司再次申请。

在现金贷款淘金热的带动下，贷款超市的收入非常可观。根据融360的招股书，2017年上半年，推荐费收入为3.14亿，相当于每月超过5000万。

和现金贷款一样，贷款钱包也成为了量产的糖果。据一家专门提供贷款超市系统的公司介绍，一套系统起价5万元，通常会附带需要转的甲方公司通讯录，这样新成立的贷款超市就可以更轻松地从零开始。

大多数现金贷款在成立初期的风险控制主要是通过与第三方公司的对接来进行的。事实上，很多现金贷平台的风控体系都是类似的。

几乎每个现金贷平台都会接入同盾。这是一家依靠大数据实现反欺诈的第三方风控公司。它通过访问用户的社交行为数据来进行反欺诈。

此外，通话记录、芝麻信用、社保、黑名单等也是常见的信息维度，按查询人数收费。一些销售现金贷系统的公司还会提供反欺诈年费，一般每年5万元左右。

“每个平台买的数据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每个平台的审计规模会不一样。” 第三方风控公司高管赵磊说。此外，客户在运营一段时间后，通常会根据实际情况建立自己的风控模型，“比如某些行业和地区的人不放贷”。

贷后管理中最重要的催收环节也可以外包。但是，为了降低成本，大额现金贷通常会组建自己的催收团队。在此之前，暴力催收备受关注，媒体曾曝出欠款无力还清贷款自杀身亡。也有从事催收的人向媒体坦言，如果债务人死了，他们将不再纠缠家人。这也成为了现金贷被诟病的原罪之一。事实上，这种方式在现金贷行业并不是主流。

从业十余年，李翔刚刚开设了自己的收藏公司。在他看来，他们更愿意接受银行资产和小额贷款。现金贷的资产每次都要慎重考虑，“毕竟现金贷的风控，你懂的。”

系统、获客、风控、催收就像积木一样。一个现金贷公司从0到1的变化就是这么简单实现的。

大量的现金贷公司正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不断地批量产出。整个现金贷市场在这种复制粘贴的模式下无限蔓延。

盈利现金贷款的秘诀

这些提供现金贷款服务的公司今年过得非常好。

“本来公司不做这个网贷黑名单贷款口子，客户有需求就开始做。” 浙江某现金贷系统业主王山告诉AI财经，今年以来，该系统已售出60多套。

事实上，王山在这个行业的业务规模最多只能算中游水平。他的一些同事甚至定期在各地举办行业峰会，以吸引更多业务。

11月6日，杭州不少羊现金贷系统刚刚出现一波涨价潮。现金贷系统从原来的6万增加到8万，更高级的从8万增加到10万。在本次调价通知中，将涨价原因概括为“软件开发工作量和同行价格的实际情况”。

除了现金贷系统提供商，也门的第三方风控公司也很受欢迎。近期，赵磊每天接待的客户很多，大部分都在寻求现金贷风控方面的合作。“有钱人，煤老板，各行各业都有。”

吴越是广州一家现金贷款公司的销售人员。和很多传统行业的销售一样，除了在网上联系客户，他的工作就是结识全国各地的客户，而他的朋友圈往往分布在不同的城市。仅在 10 月，他就发布了 4 款新的现金贷款应用程序上线的消息。

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客户反馈后，王山发现了现金贷的盈利规律。据他观察，周边5000元以上的大额现金贷款基本都是亏本；如果他们做500到1000元的小额现金贷款，他们基本上是有利可图的。

由于现金贷的获客成本一般高达一两百元，用户的一次性贷款有时甚至无法覆盖流量成本。所以，现金贷高收益的秘诀就在于再融资，而在这些小额现金贷平台上，有非常高比例的用户会循环贷款。“大约十天的一个周期。” 吴越说道。

除了系统本身，相应的服务能力也被视为现金贷系统提供商的竞争力之一。一个好的系统提供商会帮助购买系统的公司进行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包括上线前的运营规划、贷款方案设计、公司架构建议等。

大多数系统提供商还充当信息经纪人。利用他们的网络连接帮助新成立的现金贷款公司招募团队、获得营业执照、找到可用的执照，甚至寻求融资。这让他们看起来有点像活跃在创业第一线的VC。

这个行业也有鄙视链。底端是那些只卖低价现成系统的公司，价格大多在1万左右；中端是可以根据现金贷公司需求定制系统的公司，价格在5万-10万；最受欢迎的是本身有现金贷运营经验的服务商，不仅可以提供系统，还可以帮助培训和制定运营策略。这类服务商也是最贵的，一般在30万到60万之间。

有趣的是，无论你处于鄙视链的哪个位置，这个行业的大多数人都有相似的内心想法。也就是说，承认现金贷款可能涉及道德问题，但否认您应该承担责任。

“法律是底线网贷黑名单贷款口子，道德是上限，不要用上限来要求大众。” 吴越在朋友圈发文。

“我们只承担技术问题，不承担社会和道德问题。” 赵磊面对公众对现金贷款的批评表示。但他不建议客户做这种生意，“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的自控力，过多的现金贷款会诱惑一些人，无端增加他们的负担，只会拖累一些原本的优质用户。”最终成为劣质用户。”

“找个好公司欺负”

高利润使资本指日可待。现金贷、系统商、贷超市、风控、催收，似乎产业链上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赚钱。

但在互联网的角落里，还有另一群人靠它谋生。他们有一个比较通俗的名字叫老赖，他们通过作弊“赚取”收入。

最近知乎上有一个很火的帖子。在“欠了2万到3万元的网贷怎么办”的问题下，一位匿名用户的回答震惊了很多人。

他自称在55笔网贷中共取出18.7万元，并用这笔钱在当地支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我向家人和亲人表白后，我支持不了。” 现在他不仅靠贷款“挣工资”，还充当村民的中间人，每成功一笔钱就收2分。

他在手机上发布了网上贷款，几乎都是现金贷款。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并非孤例。与这种单人中介相比，更高层次的玩法是一个中介组织，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共同经营的鹿口子社区。骗贷、帮人骗贷的产业链已经非常成熟。

在一个名为“小金融”的付费会员社区中，500人的微信群目前排名第六。用户缴纳398元会员费后，即可查看各种现代借贷新产品，包括社区运营商和其他会员发布的产品，分别归入“黑科技”和“白科技”两个入口。

在这里，您可以看到许多完全陌生的现金贷款产品。大部分帖子会直接标注“忽略黑白”、“不查征信”、“不需要电话审核”、“只需要电话通讯录”等。

所谓“黑白”，是指黑户和白户。前者是指在信用黑名单上的人，后者是指没有任何信用记录的人。这两类人通过正规渠道申请信用贷款的难度更大。尤其是黑户中，不乏恶意骗子。前述知乎用户直言自己“被黑了，不能再黑了”。

每当有新产品出现，都是黑户的集体狂欢，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因为新的现金贷还在不断推出。有时，“小财经”社区甚至会在一天内更新四五篇文章，其中大部分不分黑白，甚至只看淘宝交易记录。

据知情人士透露，中介找漏洞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圈内中介的广告，二是去各种借贷论坛找新坑。

事实上，将新口子的信息传播到这些中介社区，本身就是很多新网贷获取客户的方式之一。他们甚至不拒绝黑人家庭。

一位现金贷从业者告诉AI财经，大量的用户数据包正在各个活跃的数据交易群中出售。“各种质量的客户信息一应俱全，连黑户都收到了。” 在获得这些用户数据后，一般会发送海量短信进行大网撒网。同行也会互相购买信息并分享黑名单。

这些中介机构除了提供新推出的现金贷资源外，还将为会员提供“反催收”建议。行动的总目的是“尽量找好公司欺负”。对于不想“变黑”的会员，会建议退还信用报告上的公司；而对于不在乎黑不黑的会员，会建议“不还钱”。

这与现金贷的机制有关。由于单笔贷款金额较小，大部分现金贷款不会像外界传言的那么猛烈。“这么多钱，全国都有人借，线下收钱连成本都抵不过。” 最常见的收款方式是电话提醒，也就是给我和我通讯录里的亲友打电话发短信。

对于熟悉套路的人来说，这并没有威慑作用。

事实上，“小金融”群体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需要借钱的个人，而是金融行业的销售和中介。也就是培训中介的中介机构。

在现金贷诞生之前，主要是帮助客户申请信用卡，提高额度。现金贷款现在是一种更好的工具。但是，直接向客户申请网贷仍然被认为是浪费和不专业的，因为很容易直接毁掉客户的信用，浪费机会和返利。正确的做法是先申请信用卡现金，再申请网贷。

老赖的泛滥，甚至让现金贷款的上下游都感到担忧。

卖了半年多的现金贷系统后，王山注意到现金贷的用户群体越来越差，联贷比例越来越高。虽然是躺着赚钱的生意，但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客户了。“但目前大部分平台的坏账率都可以控制在5%到8%之间，但未来能达到多少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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