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位是三位老人，富士康老板出手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C位是三位老人，富士康老板出手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图片来源：@VisualChina

文本|《中国商业淘宝》，作者丨李木白

6月28日，

2018年，美国威斯康星州芒特普莱森特小镇迎来了一批特别嘉宾。

嘉宾中有三位老人，当时的美国总统特朗普，日本软银董事长孙正义和富士康老板郭台铭。

当三大政商巨头走到一起时，这是一件大事。

01 曲折

2017年1月20日，特朗普正式成为美国第45任总统。三个月后，美国政府公布了据称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减税措施。

该计划有很多要点，但有一点特别突出：将企业所得税税率从35%降至15%。

对于如此激进的减税政策，特朗普有自己的考虑：“让美国公司将数万亿美元的海外资金汇回美国。

虽然特朗普在大选期间没有抨击前任奥巴马，但他也想像奥巴马一样将制造业归还给美国。因为重要的选票岌岌可危。

制造牌是特朗普在大选中战胜威斯康星州和北卡罗来纳州等几个摇摆州的关键。历史上，这些地方曾经有发达的制造业，但在20世纪中后期，由于制造成本的上升，产业链向外移，不可避免地衰落。

工业的损失也影响了当地人的生计。作家万斯在《乡下人的悲歌》一书中描写了一个悲惨的场景：离婚、贫困、吸毒、暴力，以及工业撤退后当地人的生活。

许多人希望当地制造业能够复兴，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时，特朗普来了。大选前，他不止一次走进威斯康星州，发誓要在那里建更多的工厂。

如果对企业的减税是胡萝卜，那么特朗普的另一只手就是挥舞着“大棒”。

特朗普多次在推特上发文，点名威胁苹果、福特、通用汽车等公司在美国建厂，否则将征收一次性进口边境税。

作为苹果的主要代工厂，一直在寻求全球布局的富士康虽然不是一家成熟的美国公司，但积极响应特朗普的号召。

郭台铭宣布，他将在威斯康星州投资100亿美元，建设新的液晶面板制造厂，创造13，000个工作岗位。作为回报，威斯康星州向富士康提供了近30亿美元的税收减免。工厂

现场挖出第一铲土后，特朗普激动地宣称：“这让世界更加意识到无与伦比的美国工人，美国梦的无限希望，美国的繁荣就在眼前”，并称即将建成的工厂为“世界第八大奇迹”。

为了跟上总统的调子，郭台铭还表示，他将“把威斯康星州的工厂打造成最先进的制造工厂”。

基调很高，但情节并没有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四年多过去了，五角大楼的工厂面积大约是五角大楼的三倍，只有几栋稀疏的建筑，新建的道路人烟稀少，没有投产的迹象。当地政府也一直在努力寻找新的公司来接管。

这不是富士康第一次未能在海外建厂。

同样在美洲大陆，2011年，富士康在巴西圣保罗州宣布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投资数十亿美元建设世界上最大的制造业中心之一。

当地政府预计，该制造中心将带来10万个就业岗位，同时推动巴西电子信息产业的发展。

愿望很美好，但失望了。即使在高峰期，富士康当地的就业规模也只有2500人左右，远未达到预期。

但这还没完;到2017年，巴西当地媒体报道称，富士康正在努力关闭其在圣保罗州Jundiaí的工厂。富士康在当地的其他工厂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少数员工更新和维护零件。

在亚洲，富士康建厂之路也不平坦。2014年，富士康宣布计划投资10亿美元在印尼建厂，但2015年透露，由于“土地问题”，将不再投资。

在印度，2020年，马哈拉施特拉邦工业部长Subash Desai表示，由于富士康和苹果之间的内部纠纷，与富士康建立电子制造工厂的计划已被取消。据德赛称，富士康已于2015年与印度政府签署协议，投资50亿美元建设10-12家工厂。

不过，富士康母公司鸿海集团当时发表声明称：“这一说法严重不真实，集团目前正在与大客户合作推进当地工厂建设计划，进展顺利。

尽管富士康多年来一直在努力进行全球布局，但只有越南，印度、墨西哥、捷克、匈牙利等国家真正建了工厂。

源于中国，繁荣在中国，富士康为何痴迷于海外建厂？

02 考虑海外布局

2019年4月，郭台铭收到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的邀请。

莫迪的目标很明确，他希望郭台铭访问印度，讨论富士康在印度的扩张计划。

三个月后，富士康位于印度金奈的工厂开始生产iPhone X系列。此前，尽管与印度政府达成协议，建设10-12家工厂，但直到2019年，富士康在印度只有两家组装厂，除了为苹果制造iPhone SE、iPhone 6s等旧型号外，还为小米和诺基亚生产设备。

当时，富士康的一位高管透露，未来将在印度逐步生产更多型号的iPhone。郭台铭的回答也充满了想象力，“未来，我们将在印度智能手机行业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

这些反复的声明正在发出一个信号，即富士康希望在印度建立更多工厂。

踏上富士康和苹果在印度扩张的脚注，印度政府也在大力发展制造业，也举起了胡萝卜加大棒。

2020年，印度政府出台了一项政策：“智能手机制造商将获得印度生产的每部特定高端智能手机成本的4%至6%的补贴，超过上一年的部分时间，该政策有效期为5年。

相应的大棒是：“高关税”。与刚刚动嘴的特朗普不同，莫迪真的动了。

2017年12月，印度政府提高了电子产品的进口关税。其中，手机进口关税由之前的10%上调至15%。到2018年2月，手机进口关税进一步提高到20%。

市场研究公司Counterpoint Research的分析师塔伦·帕萨科（Tarun Pasacco）表示，这将对苹果产生最大的影响，因为苹果在印度88%的产品都是进口的。

产品售价自然会征收高关税。例如，苹果的iPhone X正式售价为999美元，但在印度，售价高达1，400美元。

关键是印度仍然是智能手机的大市场。2018年，印度智能手机市场出货量为1.423亿部，同比增长14.5%。

苹果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直接表示，他“非常相信印度的机会，印度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年轻人口的国家。

但苹果在印度的表现很惨。2018年，苹果在当地的市场份额仅为1%，原因是价格太高。进一步占领印度市场的最佳策略之一是将供应链转移到国内，以绕过高关税。

富士康在巴西的布局也受到高关税的影响。巴西电子产品的关税高达16%，此外还有15%的制成品税和18%的环境税。这导致了当地手机走私的广泛性，数据显示，仅在2019年，巴西就售出了320万部非法智能手机。

在海外建厂时，也有防范风险的注意事项。全球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和肆虐的疫情，改变了富士康供应链布局的逻辑，过去以提高效率为主，现在更需要追求稳定，保证生产的连续性。

尤其是目前，供应链已经拖累了苹果。以新推出的iPhone 14为例，其官网上的部分机型一度缺货，苹果给出的理由是“近期供应商产量波动”。苹果曾估计，由于供应链问题，第三财季的销售额将损失40亿至80亿美元。

为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自特朗普与中国发动贸易战以来，苹果一直在寻求供应链多元化。

利益绑定密切的富士康自然会追随苹果的脚步，其董事长刘扬伟明确表示，“未来无论是新产品开发还是量产规划，集团都会考虑分散风险，准备各种异地备份计划。

此外，富士康的海外布局还有一个深刻的内在原因——降低成本。其中最重要的是降低劳动力成本。

工业经济学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微笑曲线。曲线的两端是研发和品牌营销，利润高，曲线中间是富士康所在的制造环节，利润最低，劳动密集度最低。

劳动密集型企业发展的关键是要有充足、廉价的劳动力来支撑。

在某种程度上，富士康的成功取决于不断寻找廉价劳动力。

1988年，富士康选择在深圳龙华建厂，2010年将产能转移到郑州、成都、重庆等中西部城市。

但现在中国正在失去这一优势。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1年，从事制造业的农民工月均收入4508元，同比增长10.1%。在招聘网站上，富士康招聘普通工人的月薪从5000元到8000元不等，其中新入职人员的底薪为2460元，正规化后为2850元。

与越南和印度相比，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仍然很高。

根据富士康越南官网的招聘信息，其基本工资为490万越南盾，折合人民币1427.51元，即使加上106.6万越南盾餐费补贴、30万越南盾差旅津贴，以及累计100万越南盾勤奋津贴和住房补贴，一个越南工人的工资在不加班的情况下换算成2116.8元。

中资手机企业越南协会秘书长杨树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越南普通手机生产线工人的平均工资为3000-3500元。也就是说，即使经过加班，越南的劳动力成本仍然远低于中国。

在印度，劳动力成本会更低。据悉，富士工厂印度工厂的普通工人每月收入仅为140美元，约合人民币892元。

尽管支持富士康全球布局的理由多种多样，但这并不意味着富士康可以真正脱离中国。

03 中国仍是主力阵地

2016年的最后一天，郭台铭现身广州，他的SDP公司想在当地投资610亿元，建设一个显示生态产业园。

发布会上，有记者抛出了一个略显尖锐的问题：富士康会离开中国吗？郭台铭也直接回答：“富士康不会离开，它会留在这里（中国），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

长期以来，富士康的战略一直是“两地研发，三地设计制造，全球组装交付”。

所谓“两地研发”，是指大中华区和美国两大重要战略支点。“三区设计制造”的布局重点是以中国大陆为中心，在亚洲、美洲、欧洲三大洲至少设立两个制造基地。“全球组装交付”是指货物在全球范围内组装，以确保货物“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质量和正确的数量”交付到客户的指定地点。

全球组装意味着在不同国家建立工厂。但富士康的战略也很明确：以中国为中心。这背后还有更复杂的考虑因素。

中国不仅拥有良好的商业发展环境，而且具有巨大的经济规模和潜力。

2010年，成都与富士康签约后，仅用了四个月时间就建了16万平方米的工厂，成功招收了2万名工人。

富士康在郑州的工厂速度更令人印象深刻。协议签署仅一个月后，第一条生产线就已准备就绪。政府甚至利用该省的资源帮助富士康招聘工人，第一阶段招聘了10万人。

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是企业长远发展的关键。富士康决定去巴西源于该公司的政府，承诺的税收减免大大减少。

让富士康更形影不离的是完善的供应链和基础设施。

中国拥有完整的制造业体系，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制造业产业链。

以富士康最大客户苹果为例，2021年190家供应商中有91家是中国企业，占比47.9%，排名第一。

苹果所需的摄像头模组、PCB电路板、FPC柔性印刷电路板、扬声器、触摸电机等组件的生产，都依赖于中国企业。

得益于中国发达的运输网络，这些公司生产的零件可以在24小时内到达工厂。虽然印度一直在大力发展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建设，但目前还没有一条运营的高铁线路，而中国的高铁运营里程已经超过4万公里，到2021年底，已经达到93%的人口超过50万的城市。

一位苹果高管曾回忆说：“苹果在最后一刻改变了iPhone的屏幕设计，新的屏幕面板在当天午夜到达大陆工厂，12小时后，每一个新屏幕都嵌入了手机。

当产业链聚合时，企业的运输成本和原材料采购成本将大大降低，这决定了中国难以被取代。

目前，无论是富士康在越南还是印度的工厂富士康企业所得税怎么算，其供应链仍然依赖中国。例如，印度的金奈工厂，其需要的大部分组件来自广东。随着供应链的拉长，库存和运营成本会增加，经营风险自然也会增加。

富士康威斯康星工厂停滞不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面板行业相关上下游厂商匮乏，没有产业集聚，生产成本和难度明显增加。

虽然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在上升富士康企业所得税怎么算，但劳动力的质量优势仍然明显。经过多年的发展，中国培养了一大批技术工人和工程师，这在越南和印度是稀缺的。苹果越南的AirPods 3生产存在各种质量问题，人们普遍认为是由于无法在当地招聘技术工人造成的。

直到今天，中国仍然是富士康的主战场。

据鸿海官方披露，2021年，其中国大陆固定资产为新台币2479.52亿元，约合人民币560.37亿元，占鸿海所有固定家族企业的57%。

鸿海集团董事长刘扬伟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富士康75%的产能在中国，其余25%分散在世界各地。

然而，从市场规律的角度来看，制造业向低成本地区的转移是不可逆转的。正如发达国家的制造业因为成本而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一样，随着中国成本的增加，一些制造业企业转向降低成本也是必然趋势。

自2020年以来，越南已成为苹果Airpods蓝牙耳机的主要制造商，今年也开始生产iPad。2022年4月，富士康位于印度金奈附近的工厂开始生产iPhone 13，近日有报道称富士康计划在印度进一步扩张，目标是在未来两年内招聘超过5万名新员工。

1988年，在深圳龙华的一片荒地上，郭台铭挥了挥手，对当地政府官员说：“我想要所有我能看到的土地。如今，富士康做这么大交易中国大陆空间越来越小。

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更应该关注的不是谁能从富士康手中抢走这些制造企业，而是如何和他们一起向高端、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