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为什么要迁往河南？因为你没想过这件事

富士康为什么要迁往河南？因为你没想过这件事

作者| 刘功昌

2022年11月10日，富士康母公司鸿海科技董事长刘扬伟表示，“明年的资本支出将高于今年。中国内地仍占整体资本支出的比例最高，而海外地区仍需继续回应客户及市场需求。扩大越南、印度、墨西哥、美国、捷克等地的产能。” (1)

不过，据界面新闻援引路透社报道，苹果供应商富士康计划在两年内将其印度 iPhone 工厂的员工人数翻两番。消息人士称，富士康现在计划在未来两年内雇用 53,000 名新员工，使其印度南部工厂的员工人数达到 70,000 人。(2)

虽然无法确定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在经历了郑州员工大规模外流后，富士康的命运问题引发了广泛关注。最担心这个问题的无疑是郑州。

面对金融危机用??工成本凸显，转战郑州扭亏为盈

富士康是全球最大的电子行业技术制造服务商。其产业园区遍布全国，其中郑州富士康最为受瞩目。

郑州富士康已成为全球最大的iPhone生产基地，决定了全球一半iPhone的生产和交付。自2010年8月2日投产以来，郑州富士康员工人数已达35万人。它对郑州的影响已经不能用举足轻重来形容了。

富士康为什么要搬到河南？

2008年，美国爆发全球金融危机，以生产电子产品为主的富士康受到较大影响。2008年，其利润首次出现大幅下滑。财报显示，富士康2008年下半年营业额仅为4.48亿美元，较上半年下降6.45%。比上年锐减83%。

净利润如此锐减，富士康首先想到的是大规模降低成本，而这首先是降低人工成本。当时，富士康所在的深圳总部的人工成本似乎让富士康难以承受。

这是天涯论坛2010年的帖子，发帖人当时在富士康工作，底薪900元，连工资条都公开了。

从上图可以看出，当时深圳富士康普通员工的工资在1800-2000左右。这个数字在当时的深圳确实不高，但是和后来富士康大举进驻的河南相比又如何呢？

根据网上可以查到的河南省和郑州市2008-2009年在岗职工平均工资，2009-2010年河南省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为24816元和20935元，而郑州分别为26476元和23025元。

乍一看，河南尤其是郑州的富士康员工与深圳的工资似乎没有差别。但根据2009年深圳市国民经济发展统计公报，2009年深圳市城镇职工平均工资为46723元。由此看来，深圳富士康员工的工资只有当年深圳城市工人的一半左右。

对于富士康来说，麻烦还不止于此。深圳处于中国最发达城市的水平。随着深圳经济的快速发展，员工工资的上涨对本地企业来说也是一个挑战。2009年深圳市城镇职工平均工资为46723元。深圳市统计局2022年6月6日数据显示，2021年深圳市城镇非私营从业人员平均年薪153471元，增长3.3倍。

在今天的深圳，富士康要维持像富士康这样的代工企业的利润可能很难。

郑州呢？

目前，郑州富士康的员工分为正式工、钟点工和派遣工三种。其中，正式员工实行“基本工资+加班费+岗位津贴+奖金”的薪酬结构。试用期员工基本工资为每月1900元，转正后员??工基本工资为每月2100元。公司将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进，提供8人宿舍，住宿费150元/月。员工每周工作 5 天，每天工作 8 小时。超过40小时的加班费按平时1.5倍、周末2倍的规定计算。生产旺季还有400-600元的激励奖金。算下来，普通员工综合收入目前每月能达到5000元。(3)

大约13年后，郑州富士康员工的工资与深圳相比几乎翻了一番。可见两者在人工成本上的差距有多大。

富士康将产能转移到大陆无疑是明智之举。

为迎富士康，河南量身打造招商引资政策

2010年1月至11月，富士康员工跳楼事件共发生14起，舆论严厉指责富士康不把员工当人对待。在舆论和当局的双重压??力下，富士康被迫加快搬迁。但为何落户郑州？

当时，富士康要从深圳搬迁的消息引起了内地多个城市的关注。2010年6月底，分管招商引资的河南省副省长到富士康总部签署《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富士康终于落地河南。

为了引进富士康，郑州市给了富士康一系列的大优惠：提供15亿美元的建厂补贴；生产前五年免征企业所得税和增值税，以后五年减半征收；甚至向海关总署申请保税区政策。随后，郑州富士康仅用了30天就建成投产，成为富士康在内地最大的投资企业。

这些优惠条件和建设速度在当今中国并不奇怪，其他城市也能做到，但富士康之所以落户郑州，据说是因为郑州具有“不对称优势”：

1、人力资源优势：郑州背靠河南，人口基数大，劳动力资源丰富。这对于富士康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2、地理位置优势：郑州地处中国中部，是中国铁路的十字路口。无论是铁路、公路还是航空，都四通八达。富士康入驻郑州后，与其他城市相比，在物流运输方面将具有很大优势。

3、空港综合保税区的优势：在富士康进驻之前，郑州就已经申请了新郑综合保税区，即将获批。富士康入驻后，在进出口、税收等方面都将享受到极大的便利和优惠。

正是这三个不对称的优势，让郑州深得富士康的芳心，这一点也在事后得到印证。2010年11月底，郭台铭受邀出席郑州航空城总体规划审查会。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明确表示：“之所以选择郑州，是因为看中了机场、人口、Location。一个城市能发展，是因为交通好、建设好、工作机会好，人们自然而然地想住在这个地方，而 Aerotropolis 正符合这一点。” (4)

富士康入驻郑州后，郑州政府不仅为富士康提供了一系列的土地和税收优惠，还顺应富士康的需求，千方百计解决最紧迫的劳动力廉价问题。

据相关采访，作为苹果最重要的代工企业，郑州富士康的生产高峰期主要在每年的9-12月，员工总数可能超过30万人。为了降低成本，富士康不想将所有员工都承包。这样一来，为满足生产高峰期的用工需求，只能采取更加灵活的用工方式，如钟点工、月工、季工等，以及退税等一系列福利政策。制定了模型和小时工模型。

如何在短时间内招到大量员工，成为富士康能否长期落户郑州的关键。这不是富士康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需要政府采取灵活有效的行政策略。因此，短时间内招聘数十万临时工成为政府的“负担”。

为此，当地政府实行了“自上而下”的招聘模式。首先，政府按照行政级别划分招聘任务。各级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门依托街道（乡镇）、社区（村）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基层平台，深入所在街道（乡镇）、社区（村），引进富士康。员工的招聘和培训。为了增加农民工到富士康工作的积极性，省政府还给每名新进工人每月200元补助到富士康。费用由河南省财政厅缴纳，河南省人事劳动厅核发。

二是政府将招聘任务委托给一些职业中介机构。各级劳动就业服务中心设立专门招聘窗口，鼓励各类职业中介机构为富士康提供员工招聘服务。

此外，河南省教育厅要求全省职业学校组织大二、大三学生到富士康实习，“确保富士康集团正式落户河南，并在海量后拥有充足的高素质劳动力。年内生产。”

可以说，对于富士康来说，河南是一盘全省的棋。

这样，“政府-企业-社会-学校”共同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富士康招聘体系，但政府招聘规模仍远大于社会和企业。(5)

由于富士康巨额投资信息的稀缺性，引进富士康的地方主要依赖耦合，在双方关系中基本处于被动地位，主要依赖从属服务。但付出了这么多，基于这种需求带动郑州本地企业向更高产业链延伸的愿望却没有得到有效回应。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郑州引进富士康也算是内地引进外资的经典案例。不限于招商引资前的一系列优惠条件，也不是引进后为企业做的一系列事情。这值得各地借鉴。

富士康搬迁郑州，带来手机产业链

最新数据显示，2021年河南省手机产量1.6亿部，约占全国手机总产量的十分之一，仅次于广东位居全国第二。

不同的是，广东是华为、OPPO、vivo等品牌的生产基地，以内销为主，而河南是苹果手机的主要制造基地，以出口为主。

富士康对郑州最直接的贡献是对外贸易。

富士康入驻当年，郑州市出口总额仅为34.56亿美元，次年飙升至96.37亿美元，到2021年进一步飙升至550亿美元，增长近16倍。

2020年，郑州富士康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出口贸易公司，全年出口总额达316亿美元。仅富士康一家就贡献了郑州80%的进出口总额和河南省60%的进出口总额。

富士康进驻郑州，不仅是多了一家大型外贸企业，更重要的是带动了以富士康为核心的电子信息产业集团的崛起。自富士康入驻以来，300多家产业链上下游相关企业陆续入驻，整个产业规模迈向8000亿。

在富士康落户之前，郑州以纺织、电解铝、食品加工、汽车制造为支柱产业。这是一座以老工业为支撑的老城。随着富士康正式入驻郑州，在经济结构上，郑州逐步从全球生产网络中从事加工、组装或代工生产的劳动密集型节点升级为全球领先企业的代工生产平台。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从劳动密集型向劳动资本技术密集型的转变。

电子信息产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发展，让郑州成为二线省会城市中最耀眼的存在之一。郑州也凭借上述荣誉在2016年晋升为国家中心城市。(6)

此后，郑州在产业升级的道路上先后尝试区块链、元宇宙等前沿科技领域，甚至率先落地创新产业园，但几乎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尖端技术的试验失败了。以传统代工为主的富士康对于郑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今天的富士康，除了经济上的贡献，也承载着当地上下游企业对未来的信心。

从此，河南人从未离开过家乡，富士康开启了河南人口流动的拐点

2022年1-7月，郑州市财政收入828.91亿元，同比增长-3.5%。增速位居全省首位，是中原腹地唯一负增长的城市。

已经挣扎不起的郑州，根本无法忍受富士康的离开。对于全球来说，富士康郑州工厂的停产只是苹果手机的一半。对于郑州来说，除了最直接的30万人就业外，还关系到河南整个经济命脉的巨大震荡。

正如知名媒体人向东亮在其百度账号上发表的评论所说，“保护外资工厂，不仅是为了国际形象，也是为了经济和就业。” 富士康“作为河南省近十年来最成功的招商引资项目”，直接创造了超过20万个就业岗位，苹果代工产业链间接带动了超过100万个就业岗位。(7)

为了最大程度地获取区域内的资源，富士康选择在河南省的一些城市进行更多的投资，逐步形成了“一个核心”（郑州空港经济综合试验区）、“多点”（济源市） 、鹤壁市、周口市、商丘市、南阳市等）联动网络，实现企业就地嵌入战略延伸和区域生产网络建设。(5)

这些“扎根”郑州、多地布局河南的做法，也大大增加了富士康对用工的需求。2011-2012年，富士康生产线开始招工，2011-2012年也是河南省农业人口转移数量超过省外出口企业数量的拐点。

据统计，2020年河南省累计转移就业3087万人，其中省内转移1850万人，占59.94%；向省外转移1236万元，占40.06%。这表明劳动力内部供给规模高于外部流动规模。

富士康作为一家企业，为何会带来一个省份人口流动的拐点？

这是因为，虽然富士康是世界级代工企业，但实际上富士康在全球生产网络中仍处于生产链的底部，很少参与上游企业的研发、设计和品牌运营。就是生产线上的普通员工，而河南恰好就是这样的地区。

有观察人士分析，“河南虽然是人口大省，但却是教育的沙漠，超低的录取率导致大部分低端人才流失，没有富士康，解决不了巨大的就业问题。” (8)

如果富士康“出逃”，除了数十万工人不得不面临再就业外，河南众多上下游供应链企业也将面临搬迁或业绩锐减的窘境。

统计数据显示，郑州富士康员工多达35万人，其中空港工厂就有20万人。这背后是数以万计的家庭。更重要的是，郑州富士康对员工的学历没有太多要求，年龄要求在16.5-35岁之间。此外，郑州富士康的平均月薪为3800元至5800元，工资在每月发薪日直接发给个人。这看起来可能不是很多钱，但就河南省本身而言，薪水还是有竞争力的。

相关数据显示，富士康的就业人员大部分来自农村，2021年河南省农民人均年收入为1.75万元。

即使按照富士康3800元的平均最低月工资计算，也是全省农民人均年收入的2.6倍。(9)

当有人骂富士康是血汗工厂时，很少有人想到它让很多河南人有机会足不出户打工，让文化程度低的人有相对可观的收入。

一家企业引领外贸飓风，富士康成六省第一大出口企业

2021年，中国进出口总额将首次突破6万亿美元，其中出口额将达到3.36万美元，均居世界首位。

谁是外贸出口的主力军？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协会发布的中国外贸企业500强排名最具权威性。

虽然这份榜单将于2021年停止发布，最新一期榜单仍停留在2020年，衡量的是2019年的进出口数据，但考虑到数据的可用性，这份榜单仍有参考价值。

根据中国《2020中国对外贸易500强研究报告》富士康企业所得税怎么算，全国出口前十名企业分别是：郑州富士康、上海大丰电脑、华为终端、深圳富士康、成都富士康、中石化、昌硕科技（上??海）、深圳华为、明硕计算机（苏州），中石油。

可以看出，在出口企业前十名中，富士康占有3席，郑州富士康、深圳富士康、成都富士康分别位列第一、第四和第五。其中，郑州富士康以2019年出口总额316亿美元位居全国第一，是当年我国最大的外贸出口企业。

从整个榜单的进出口总额来看，外贸500强中至少有16家是富士康或其关联企业。

富士康官网数据显示，2021年集团营收约1.35万亿元，进出口总额约占大陆进出口总额的3.6%，进口总额占3.2%，出口总额占为 3.9%。根据富士康在各城市的出口量占全市出口总量的比例，可以得出主要城市对富士康的外贸依存度。

富士康布局的城市有： 1、华北地区：北京、秦皇岛、廊坊、天津、太原、晋城；2、华中地区：鹤壁、濮阳、济源、郑州、兰考、武汉、长沙；3、华东地区：烟台、菏泽、淮安、南京、无锡、嘉善、昆山、上海、宁波、杭州、安庆；4、华南地区：南宁、广州、佛山、中山、东莞、惠州、深圳。

统计数据显示，富士康在郑州、太原、衡阳、成都、南宁等地出口占比均超过30%，其中郑州以82%的超高比重排名第一。

不仅是富士康，许多城市最大的出口企业都是外资或合资企业，只有少数省份成为例外。

据不完全统计，富士康是河南、山东、山西、四川、广西、湖南最大的出口商。

至于上海、江苏、重庆等地，基本都是来自中国台湾的PC代工厂。广达、仁宝、纬创、英业达和华硕都在几个地方有自己的存在。

在大国崛起的喧嚣声中，六省最大出口企业全是低端代工“血汗工厂”——富士康，媒体对此极为不屑。(10)

保留富士康

回顾富士康进入河南，从激增外贸到拉动GDP，再到创造大量就业机会，都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在产业链上，富士康至少帮助郑州完成了从最低端的传统产业链向中断的电子信息产业链的升级。

而只有在中国这样的土壤里，富士康才能快速发展，做强做大，才不会像在美国那样，慷慨陈词就被淹没，才不会像越南那样，面对传统习惯和无能政府和印度。无处可见。富士康是一家中国企业，只有在中国的土壤中才能快速发展壮大，同时也要有力反哺中国社会。

当然，对于郑州来说，也有遗憾。

最初，河南省试图将富士康涉及的所有领域都纳入合作范围。但在实际谈判过程中，富士康试图缩小合作范围。.

有观点认为，富士康关联企业虽然能快速带动后发地区经济发展，但也会大量消耗当地劳动力、土地等资源，对当地产业升级或技术创新没有明显推动作用。当当地人力资本成本过高或政府政策难以为继时，企业会选择退出，寻找更合适的投资地点。

但其实对于地方来说，产业升级是发展的方向，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有富士康这样的企业的存在，至少产业落后、就业机会少的地方可以享受到一点点现代化和全球化。好处是当地的就业人口可以在家门口找到工作，很多人可以离开家乡。这也是功劳。这不应该被批评，而应该被鼓励。

而且，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在全球网络动态变化的影响下，富士康产业体系实现了原有联动机制的空间扩张，在河南省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智能手机供应链网络以郑州富士康为核心。初步呈现出相互耦合的特点。但是，地方政府、地方企业和富士康之间并没有达到相对平衡、完全互惠的状态。(5)

也就是说，富士康的引进，并没有完全满足郑州地区努力富民、推动产业升级的愿望，难道不应该放手一搏吗？答案是否定的。企业的发展是遵循市场规律的，愿留还是留，根据企业的发展战略和市场规划，不值得大惊小怪。

2022年10月，郑州富士康员工步行回家的视频，发愤怒言论谴责富士康不把员工当人对待。一时间，饱受诟病的富士康仿佛又回到了12年前，人人喊打14连跳的时代。正是那句骂声，让富士康把主业从悲催的深圳搬了出来。但作为中国最具创意的城市，深圳能承受得起，今天的郑州能承受得起吗？

如果富士康真的离开郑州，谁最开心？越南和印度可能会这样做。他们希望中国多出这样的问题，然后他们就被换掉，被砍掉。但最希望郑州富士康倒闭富士康企业所得税怎么算，希望整个中国工厂都倒闭的，可能还是美国。这也太好了吧，它讲不了供应链走向中国的故事。(11)

所以这个时候，请不要动不动就把富士康赶走。赶走是好时机，但数千万同胞将失业，地方政府压力成倍增加，中国投资形象受损。它将阻止来自世界各地的公司进入中国。快乐的？恐怕思维正常的中国同胞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不愿意接受这些后果。

我们经历过火热的时代，经历过反思的时代，经历过引进的时代。现在，我们不应该经历一个人为的时代。一些狂热的言论会给我们自己造成困难，而另一些最多只会挥一挥衣袖，把我们带回过去。

我们更应该理智对待富士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服从市场，平和心态，做好自己。我们正在经历一个经济和科技飞速升级的时代。我们需要像富士康这样的企业落地生根，落地生根，帮助更多人解决就业问题，让更多人有工作有饭吃，有年轻人养活自己。年富力强的老人和夫妻可以抚养子女，有余力和志向的年轻人可以创业。

这时候富士康的话题，爱国很重要，但理性是一种很重要的爱国行为。

笔记：

（一）富士康：明年中国大陆资本支出占比仍将最高 2022-11-11 来源：观察者网阅读

(2) 外媒：富士康计划未来两年在印度iPhone工厂招聘5.3万名新员工2022-11-11 Flush 7x24 News

(3)揭秘郑州富士康！普通工人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这次说清楚郑小康知乎 2020-11-06

(4) 郑州与富士康的故事：富士康为何选择郑州一言堂2021年05月15日